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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務J幕後作曲者 來自大馬的舞曲創作好手 – 晟峰


採訪:艾利心機   整理:好感度

自2009年成立以來,與眾多優秀的詞曲作者合作,我們接觸的每一位創作人都有其獨特的性格及創作觀點,藉此專欄,好感度要分享這些創作者各自的歷程及幕後不為人知的音樂故事。

         外表看來清心寡慾又吃素的晟峰,很難想像擅長的作曲風格竟然是-舞曲! 蔡依林 “特務J”  就是他的作品,在這次訪談過程中,一直靦腆笑著的晟峰承認: 寫舞曲是心中另一個「騷包」的自我,宣泄的出口。

         馬來西亞是一個多元文化交集的社會,身為華人,從小晟峰所接觸的,除了耳濡目染的台灣流行歌曲、馬來語和印度語的音樂,還有來自泰國、印尼、日韓以及歐美的音樂。 不過華語音樂在馬來西亞屬小眾市場,以華語為創作語言的音樂人發展機會較為受限,晟峰表示:「投入創作之後,我的歌幾乎都是賣給台灣的歌手,馬來西亞的華人只佔四分之一,台灣是華人音樂很重要的reference,除了詞曲創作,我更希望有機會可以看到更廣、更完整的製作流程,所以才想到台灣來發展。」


創作風格的成形

         有節奏的快歌並不是晟峰一開始就喜歡的曲風,國中時期常聽廣播,比較喜歡抒情歌,他甚至覺得搖滾樂很吵,電吉他的聲音很躁,不太能接受,直到上了大學加入創作社團,才漸漸開始學習聽搖滾樂,沒想到卻愛上了這種音樂類型。 「大學時期有點 “跟風的叛逆” ,身邊的同學對人生觀,對生活都要有自己的看法,不想只是被主流牽著走,不管是聽歌口味,或社會時事的觀點,也都要有想法。」 所以晟峰也跟著學習叛逆,寫搖滾,寫批判性的歌曲,創作的方向帶了點當時的另類 。

         小時候短暫學過鋼琴,晟峰沒有擅長的樂器,在大學創作社裡只能擔任寫歌的角色,卻也成為他寫快歌的重要因素。 創作人的風格常常和自己擅長的樂器有關,而節奏性強的中快版歌曲,容易用電子鼓組和電子合成音色來取代,減少對Live樂器的依賴,是晟峰比較容易編寫的類型。 「我喜歡寫的是搖滾,擅長的也是搖滾類的曲風,只是因為不會彈吉他,編曲的搖滾味就沒那麼明顯,另外旋律可能也比較洋,就常被改成舞曲,尤其是特務J之後,我幾乎被歸類為寫舞曲的作者了。」 其實從晟峰的demo中可以聽出,他的唱腔隱含著濃濃的“搖滾魂”。


舞曲創作門檻高,需兼備科技知識與藝術美感

         雖然從創作快歌入門,晟峰卻認為,真的要編寫舞曲其實需要較高的技術門檻,因為舞曲的demo不單只要譜寫旋律,也要靠編曲和混音技巧才能把整個想法完整呈現,因此當音樂類形不斷演進,創作舞曲也越來越困難。 寫的人少並不代表競爭就少,反而要面對的是來自全球各地的舞曲創作好手,台灣唱片工業長期的偏好,加上市場規模小,造成創作者多以抒情、輕搖滾為主流,而舞曲只能跟著國外的腳步,很難取得領先位置。 喜歡舞曲的朋友一定不難發現,台灣許多偶像歌手專輯中的舞曲都來自歐美,或日韓的創作人。

         不過晟峰淡定地表示:「可能我來自馬來西亞,音樂環境比台灣更差,所以這些狀況沒有造成我的焦慮。 韓國的舞曲可以打破語言的限制席捲亞洲和歐美市場,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,更讓我們看到亞洲的音樂人也能有站上國際舞台,引領潮流的機會。 現在資訊取得很方便,透過網路就能輕易向世界各地優秀的音樂作品取經,加強自己的創作能力,也讓我想要寫出更棒的作品。」


和小安老師合作的契機: 全靠Jolin牽線

         當上小安老師的助理,對晟峰而言是一個奇特的緣分,因為 “特務J” 編曲上的成功,讓晟峰對這位改造了他的創作的音樂人產生了好奇,後來他的另一首歌 “無言以對” 又被Jolin收入專輯,製作人也是小安,因為熟識混音師K哥,於是晟峰有了機會飛來台灣觀摩混音過程,也因此和小安有了第一次接觸。 碰上本尊,晟峰說跟他所想像的不太一樣,「小安老師不多話,一聊起來卻很坦然很誠懇。 最重要的是音樂上的sense很厲害,編曲和製作技術上的能力更是令我佩服。」

         同為好感度的作者,當晟峰興起到台灣進一步發展音樂事業時,小安就成為了他諮詢的對象,得知晟峰的企圖心,小安爽快地邀請晟峰來擔任他的製作助理,加強了他出走的決心。 剛到台灣,覺得這裡的工作節奏、生活步調都比家鄉快了很多,然而在創作風格上,也許是思鄉的緣故,慢歌、情歌的產量比重反而增加了。


工作上的特別經驗

         「我被耵的很慘!」晟峰苦笑說:「小安老師的標準高,對我毫不客氣,因為我個性的關係,比較沒辦法下決定,也不夠細心,為了讓我快速的進入狀況,小安老師會刻意同時交辦許多事情,並設下時限要我完成,剛開始我手忙腳亂的常常熬夜趕工,現在逐漸抓到事情的輕重緩急和先後順序,才比較應付的過來,不只這樣,小安老師還會常常突襲我,有時在製作或配唱合聲的時候,進行到一半忽然換我上去,在旁邊看很容易,結果我配了半天抓不到vocal的情緒,就被拉到後面罵了,雖然很可怕,可是直接上火線,馬上就知道自己不足之處有多少。」

         看晟峰說的可憐,特派員趕快問問他到台灣之後有沒有發生甚麼有趣的經驗,晟峰興奮的說:「有耶! 從開始寫歌,我就常夢想有一天偶像可以唱我的歌,中學時期經歷過滾石的輝煌年代,我最喜歡的就是趙傳。」 沒想到,2013年不但趙傳採用了他的作品,製作人也是小安,晟峰理所當然的參與了錄音過程。 在錄音室親眼看到偶像,近距離聽趙傳唱自己的創作,還有機會跟他握握手,「真的非常high,有種飄飄然難以置信的感覺!」

         另外是2014年初小安臨時接下Jolin一首單曲的製作,錄音師就由晟峰擔任,「這次更high! 因為是超緊繃的刺激感。」 晟峰沒有正式學過錄音,不過錄製demo所累積的經驗,以及他在馬來西亞和台灣,都有在一些小型的製作案中擔任過錄音師,所以並不算生手,只是第一次遇到天后歌手,一直擔心自己會做不好,但小安毫不擔心的派他上陣,「老師都不怕我喇賽,我也就硬著頭皮上了,結果Jolin很厲害,唱的又快又精準,過程很順利,只有自己太緊張,事後覺得像做了一場夢一樣。 說真的錄vocal比較簡單,若要收錄樂器就比較困難,這部份還需要學習。」


如何獲得創作上的靈感?

         早期晟峰的創作比較隨性,常常是坐在電腦前,等靈感找上門,寫的歌多了以後,不自覺依賴起A&R給的參考資料,評估著要寫給誰唱、市場喜好度⋯等等因素,以量身打造的方式來創作,但他認為這樣的方式有點太被動,容易壓抑了對音樂的熱情和創新能力。 為了取得更多的動力,他也是好感度 “攻擊型寫手計畫” 的一員,我們常常聚會,設定不同的主題主動創作,逼自己寫歌,然後互相分享,人難免有惰性,現在這樣除了創作的數量增加了,也更會去嘗試自己不太擅長的曲風,有時大家互相取笑寫出來的蠢歌,還蠻開心的,而且大家在聽歌時的反應,以及事後所提出的意見,都是很寶貴的資訊,可以讓我更客觀的評估自己的作品,比較不會淪為自我感覺良好的自high。」

         身為外國人,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困難與心酸要克服,但外冷內熱的晟峰總是保持著隨遇而安的態度,在訪談中,不斷聽見他讚美台灣的人、環境與食物,也期待著這邊的生活環境,讓他能持續創作出更多好歌曲給大家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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